杜延年




《奏記霍光爭侯史吳事》


吏縱罪人有常法,今更詆吳為不道,恐於法深。又丞相素無所守持,而為好言於下,盡其素行也。至擅召中二千石,甚無狀。延年愚,以為丞相久故,及先帝用事,非有大故,不可棄也。間者,民頗言獄深,吏為峻詆,今丞相所議,又獄事也。如是以及丞相,恐不合眾心。群下讙譁,庶人私議,流言四布,延年竊重將軍失此名於天下也。見《漢書‧杜周附傳》。


《舉賢良方正對策》


陛下畏天命,悼變異,延見公卿,舉直言之士,將以求天心,迹得失也。臣欽愚戇,經術淺薄,不足以奉大對。臣聞日蝕地震,陽微陰盛也。臣者,君之陰也;子者,父之陰也;妻者,夫之陰也;夷狄者,中國之陰也。《春秋》日蝕三十六,地震五,或夷狄侵中國,或政權在臣下,或婦乘夫,或臣子背君父,事雖不同,其類一也。臣竊觀人事以考變異,則本朝大臣無不自安之人,外戚親屬無乖剌之心,關東諸侯無強大之國,三垂蠻夷無逆理之節,殆為後宮。何以言之?日以戊申蝕,時加未。戊(夫)〔未〕,土也。土者,中宮之部也。其夜地震未央宮殿中,此必適妾將有爭寵相害而為患者,唯陛下深戒之。變感以類相應,人事失於下,變象見於上,能應之以德,則異咎消亡;不能應之以善,則禍敗至。高宗遭雊雉之戒,飭己正事,享百年之壽,殷道復興,要在所以應之。應之非誠不立,非信不行。宋景公,小國之諸侯耳,有不忍移禍之誠,出人君之言三,熒惑為之退舍。以陛下聖明,內推至誠,深思天變,何應而不感?何搖而不動?孔子曰:「仁遠乎哉!」唯陛下正後妾,抑女寵,防奢泰,去佚遊,躬節儉,親萬事,數禦安車,由輦道,親二宮之饔膳,致晨昏之定省。如此,即堯舜不足與比隆,咎異何足消滅!如不留聽於庶事,不論材而授位,殫天下之財以奉淫侈,匱萬姓之力以從耳目,近諂諛之人而遠公方,信讒賊之臣以誅忠良,賢俊失在巖穴,大臣怨於不以,雖無變異,社稷之憂也。天下至大,萬事至眾,祖業至重,誠不可以佚豫為,不可以奢泰持也。唯陛下忍無益之欲,以全眾庶之命。臣欽愚戇,言不足采。見《漢書‧本傳》,又略見〈五行志下之下〉。


《白虎殿對策》


其夏,上盡召直言之士詣白虎殿對策,策曰:「天地之道何貴?王者之法何如?《六經》之義何上?人之行何先?取人之術何以?當世之治何務?各以經對。」
欽對曰:「臣聞天道貴信,地道貴貞;不信不貞,萬物不生。生,天地之所貴也。王者承天地之所生,理而成之,昆蟲草木靡不得其所。王者法天地,非仁無以廣施,非義無以正身;克己就義,恕以及人,《六經》之所上也。不孝,則事君不忠,涖官不敬,戰陳無勇,朋友不信。孔子曰:『孝無終始,而患不及者,未之有也。』孝,人行之所先也。觀本行於鄉黨,考功能於官職,達觀其所舉,富觀其所予,窮觀其所不為,乏觀其所不取,近觀其所為〔主〕,遠觀其所主。孔子曰:『視其所以,觀其所由,察其所安,人焉廋哉?』取人之術也。殷因於夏尚質,周因於殷尚文,今漢家承周秦之敝,宜抑文尚質,廢奢長儉,表實去偽。孔子曰『惡紫之奪朱』,當世治之所務也。臣竊有所憂,言之則拂心逆指,不言則漸日長,為禍不細,然小臣不敢廢道而求從,違忠而耦意。臣聞玩色無厭,必生好憎之心;好憎之心生,則愛寵偏於一人;愛寵偏於一人,則繼嗣之路不廣,而嫉妒之心興矣。如此,則匹婦之說不可勝也。唯陛下純德普施,無欲是從。此則罪庶鹹說,繼嗣日廣,而海內長安,萬事之是非何足備言!」見《漢書‧本傳》。


《上疏追訟馮奉世前功》


前莎車王殺漢使者,約諸國背畔。左將軍奉世以衛(候)〔侯〕便宜發兵誅莎車王,策定城郭,功施邊境。議者以奉世奉使有指,《春秋》之義亡遂事,漢家之法有矯制,故不得侯。今匈奴郅支單于殺漢使者,亡保康居,都護延壽發城郭兵屯田吏士四萬餘人以誅斬之,封為列侯。臣愚以為比罪則郅支薄,量敵則莎車眾,用師則奉世寡,計勝則奉世為功於邊境安,慮敗則延壽為禍於國家深。其違命而擅生事同,延壽刮地封,而奉世獨不錄。臣聞功同賞異則勞臣疑,罪均刑殊則百姓惑;疑生無常,惑生不知所從;亡常則節趨不立,不知所從則百姓無所(措)〔錯〕手足。奉世圖難忘死,信命殊俗,威功白著,為世使表,獨抑厭而不揚,非聖主所以塞疑厲節之意也。願下有司議。見《漢書‧馮奉世傳》。


《奏記王鳳理馮野王》


竊見令曰,吏二千石告,過長安謁,不分別予賜。今有司以為予告得歸,賜告不得,是一律兩科,失省刑之意。夫三最予告,令也;病滿三月賜告,詔恩也。令告則得,詔恩則不得,失輕重之差。又二千石病賜告得歸有故事,得去郡亡著令。傳曰:「賞疑從予,所以廣恩勸功也;罰疑從去,所以慎刑,闕難知也。」今釋令與故事而假不敬之法,甚違闕疑從去之意。即以二千石守千里之地,任兵馬之重,不宜去郡,將以制刑為後法者,則野王之罪,在未制令前也。刑賞大信,不可不慎。見《漢書‧馮奉世附傳》,又見《蓺文類聚》五十四。


《說王鳳》


禮壹娶九女,所以極陽數,廣嗣重祖也;必鄉舉求窈窕,不問華色,所以助德理內也;娣姪雖缺不復補,所以養壽塞爭也。故後妃有貞淑之行,則胤嗣有賢聖之君;制度有威儀之節,則人君有壽考之福。廢而不由,則女德不厭;女德不厭,則壽命不究於高年。《書》云「或四三年」,言失欲之生害也。男子五十,好色未衰;婦人四十,容貌改前。以改前之容,侍於未衰之年,而不以禮為制,則其原不可救。而後徠異態,後徠異態,則正後自疑,而支庶有間適之心。是以晉獻被納讒之謗,申生蒙無罪之辜。今聖主富於春秋,未有適嗣,方鄉術入學,未親後妃之議。將軍輔政,宜因始初之隆,建九女之制,詳擇有行義之家,求淑女之質,毋必有(聲色)〔色聲〕音技能,為萬世大法。夫少,戒之在色。《小卞》之作,可為寒心。唯將軍常以為憂。見《漢書‧本傳》。


《復說王鳳》


《詩》云:「殷監不遠,在夏后氏之世」。剌戒者至迫近,而省聽者常怠忽,可不慎哉!前言九女,略陳其禍福,甚可悼懼,竊恐將軍不深留意。后妃之制,夭壽治亂存亡之端也。迹三代之季世,覽宗、宣之饗國,察近屬之符驗,禍敗曷常不由女德?是以佩玉晏鳴,《關雎》歎之,知好色之伐性短年,離制度之生無厭,天下將蒙化,陵夷而成俗也。故詠淑女,幾以配上,忠孝之篤、仁厚之作也。夫君親壽尊,國家治安,誠臣子之至願,所當勉之也。《易》曰:「正其本,萬物理。」凡事論有疑未可立行者,求之往古則典刑無,考之來今則吉凶同,卒搖易之則民心惑,若是者誠難施也。今九女之制,合於往古,無害於今,不逆於民心,至易行也,行之至有福也,將軍輔政而不蚤定,非天下之所望也。唯將軍信臣子之願,念《關雎》之思,逮委政之隆,及始初清明,為漢家建無窮之基,誠難以忽,不可以遴。見《漢書‧本傳》。


《說王鳳重後父》


車騎將軍至貴,將軍宜尊重之敬之,無失其意。蓋輕細微眇之漸,必生乖懺之患,不可不慎。衛將軍之日盛於蓋侯,近世之事,語尚在於長者之耳,唯將軍察焉。見《漢書‧外戚傳下》。


《說王鳳絕罽賓》


前罽賓王陰末赴本漢所立,後卒畔逆。夫德莫大於有國子民,罪莫大於執殺使者。所以不報恩、不懼誅者,自知絕遠,兵不至也。有求則卑辭,無欲則嬌嫚,終不可懷服。凡中國所以為通厚蠻夷,愜快其求者,為壤比而為寇也。今縣度之阸,非罽賓所能越也。其鄉募,不足以安西域;雖不附,不能危城郭。前親逆節,惡暴西域,故絕而不通;今悔過來,而無親屬貴人,奉獻者皆行賈賤人,欲通貨市買,以獻為名,故煩使者送至縣度,恐失實見欺。凡遣使送客者,欲為防護寇害也。起皮山南,更不屬漢之國四五,斥侯士百餘人,五分夜擊刁斗自守,尚時為所侵盜。驢畜負糧,須諸國稟食得以自贍。國或貧小不能食,或桀黠不肯給,擁彊漢之節,餒山谷之間,乞匄無所得,離一二旬則人畜乘捐曠野而不反。又歷大頭痛、小頭痛之山,赤土、身熱之阪,令人身熱無色,頭痛嘔吐,驢畜盡然。又有三池、盤石阪,道陿者尺六七寸,長者徑三十里。臨崢嶸不測之深,行者騎步相持,繩索相引,二千餘里乃到縣度。畜墮,未半阬穀盡靡碎;人墮,勢不得相收視。險阻危害,不可勝言。聖王分九州,制五服,務盛內,不求外。今遣使者承至尊之命,送蠻夷之賈,勞吏士之眾,涉危難之路,罷獘所恃以事無用,非久長計也。使者業已受節,可至皮山而還。見《漢書‧西域傳》。


《說王鳳處置夜郎等國》


太中大夫匡使和解蠻夷王侯,王侯受詔,已復相攻,輕易漢使,不憚國威,其效可見。恐議者選耎,復守和解,太守察動靜,有變乃以聞。如此,則復曠一時,王侯得收獵其眾,申固其謀,黨助眾多,各不勝忿,必相殄滅。自知罪成,狂犯守尉,遠臧溫暑毒草之地,雖有孫吳將,賁、育士,若入水火,往必焦沒,知勇亡所施。屯田守之,費不可勝量。宜因其罪惡未成,未疑漢家加誅,陰敕旁郡守尉練士馬,大司農豫調穀積害處,選任職太守往,以秋涼時入,誅其王侯尤不軌者。即以為不毛之地,亡用之民,聖王不以勞中國,宜罷郡,放棄其民,絕其王侯勿復通。如以先帝所立累世之功不可墮壞,亦宜因其萌芽早斷絕之。及已成形,然後戰師,則萬姓被害。見《漢書‧西南夷傳》。


《說王鳳治河》


前河決,丞相史楊焉言延世受焉術以塞之,蔽不肯見。今獨任延世,延世見前塞之易,恐其慮害不深。又審如焉言,延世之巧,反不如焉。且水勢各異,不博議利害而任一人,如使不及今冬成,來春桃華水盛,必羨溢,有填淤反壤之害。如此,數郡種不得下,民人流散,盜賊將生,雖重誅延世,無益于事。宜遣焉及將作大匠許商、諫大夫乘馬延年雜作。延世與焉必相破壞,深論便宜,以相難極。商、延年皆明計算,能商功利,足以分別是非,擇其善而從之,必有成功。見《漢書‧溝洫志》。


《復說王鳳起就位》


將軍深悼輔政十年,變異不已,故乞骸骨,歸咎於身,刻己自責,至誠動眾,愚知莫不感傷。雖然,是無屬之臣,執進退之分,絜其去就之節者耳,非主上所以待將軍,非將軍所以報主上也。昔周公雖老,猶在京師,明不離成周,示不忘王室也。仲山父異姓之臣,無親於宣,就封於齊,猶歎息永懷,宿夜徘徊,不忍遠去,況將軍之於主上,主上之與將軍哉!夫欲天下治安變異之意,莫有將軍。主上昭然知之,故攀援不遣。《書》稱「公毋困我!」唯將軍不為四國流言自疑於成王,以固至忠。見《漢書‧本傳》。


《復說王鳳舉直言極諫》


京兆尹章所坐事密,吏民見章素好言事,以為不坐官職,疑其以日蝕見對有所言也。假令章內有所犯,雖陷正法,事不暴揚,自京師不曉,況於遠方。恐天下不知章實有罪,而以為坐言事也。如是,塞爭引之原,損寬明之德。欽愚以為宜因章事舉直言極諫,並見郎從官展盡其意,加於往前,以明示四方,使天下鹹知主上聖明,不以言罪下也。若此,則流言消釋,疑惑著明。見《漢書‧本傳》。


《戒王鳳》


昔周公身有至聖之德,屬有叔父之親,而成王有獨見之明,無信讒之聽,然管蔡流言而周公懼。穰侯,昭王之舅也,權重於秦,威震鄰敵,有旦莫偃伏之愛,心不介然有間,然範雎起徒步,由異國,無雅信,開一朝之說,而穰侯就封。及近者武安侯之見退,三事之跡,相去各數百歲,若合符節,甚不可不察。願將軍由周公之謙懼,損穰侯之威,放武安之欲,毋使範雎之徒得間其說。見《漢書‧本傳》。


《上書追劾翟方進》


方進本與長深結厚,更相稱薦。長陷大惡,獨得不坐。苟欲障塞前過,不為陛下廣持平例,又無恐懼之心,反因時信其邪辟,報睚眥怨。故事,大逆朋友坐免官,無歸故郡者。今(在)〔坐〕長者歸故郡,已深一等。紅陽侯立坐子受長貨賂故就國耳,非大逆也,而方進復奏立黨友後將軍朱博、鉅鹿太守孫宏、故少府陳鹹,皆免官,歸鹹故郡。刑罰無平,在方進之筆端,眾庶莫不疑惑,皆言孫宏不與紅陽侯相愛。宏前為中丞時,方進為禦史大夫,舉掾隆可侍禦史。宏奏隆前奉使欺謾,不宜執法近侍,方進以此怨宏。又方進為京兆尹時,陳鹹為少府,在九卿高弟,陛下所自知也。方進素與司直師丹相善,臨禦史大夫缺,使丹奏咸為奸利,請案驗,卒不能有所得,而方進果自得禦史大夫。為丞相,即時詆欺,奏免鹹,復因紅陽侯事歸鹹故郡。眾人皆言國家假方進權太甚。案師丹行能無異,及光祿勳許商被病殘人,皆但以附從方進,嘗獲尊官。丹前親(屬)〔薦〕邑子丞相史能使巫下神,為國求福,幾獲大利。幸賴陛下至明,遣使者毛莫如先考驗,卒得其奸,皆坐死。假令丹知而白之,此誣罔罪也;不知而白之,是背經術惑左道也。二者皆在大辟,重於朱博、孫宏、陳咸所坐。方進終不舉白,專作威福,阿黨所厚,排擠英俊,託公報私,橫厲無所畏忌,欲以熏轑天下。天下莫不望風而靡,自尚書近臣皆結舌杜口,骨肉親屬莫不股栗。威權泰盛而不忠信,非所以安國家也。今聞方進卒病死,不以尉示天下,反復賞賜厚葬。唯陛下深思往事,以戒來今。見《漢書‧杜周附傳》。


《上書言王氏世權》


王氏世權日久,朝無骨骾之臣,宗室諸侯微弱,與繫囚無異,自佐史以上至於大吏,皆權臣之黨。曲陽侯根前為三公輔政,知趙昭儀殺皇子,不輒白奏,反與趙氏比周,恣意妄行,譖愬故許後,被加以非罪,誅破諸許族,敗元帝外家。內嫉妒同產兄姊紅陽侯立及淳於氏,皆老被放棄。新喋血京師,威權可畏。高陽侯薛宣,有不養母之名,安昌侯張禹,奸人之雄,惑亂朝廷,使先帝負謗於海內,尤不可不慎。陛下初即位,謙讓未皇。孤獨特立,莫可據杖。權臣易世,意若探湯。宜蚤以義割恩,安百姓心。竊見朱博忠信勇猛,材略不世出,誠國家雄俊之寶臣也。宜徵博置左右,以填天下。此人在朝,則陛下可高枕而臥矣。昔諸呂欲危劉氏,賴有高祖遺臣周勃、陳平尚存,不者,幾為奸臣笑。見《漢書‧杜周附傳》。


《奏事》


伏聞東平國無鹽縣山中有大石,無故一夕自起立。臣業愚以為石者陰類,殆有微人當超口者。漢興以來,今再見矣。其一正以孝昭皇帝無繼嗣見,今又復以陛下無繼嗣見,甚可為寒心。見《北堂書鈔影宋本》一百六十引《漢名臣奏》。
河閒獻王經術通明,積德累行,天下雄俊眾儒皆歸之。孝武帝時,獻王朝,被服造次必於仁義。問以五策,獻王輒對無窮。孝武帝艴然難之,謂獻王曰:「湯以七十里。文王以百里。王其勉之。」王知其意,歸即縱酒聽樂,因以終。見《史記‧五宗世家集解》,《禦覽》一百五十一並引《漢名臣奏》。


《說成帝紹封功臣》


昔唐以萬國致時雍之政,虞夏以多群后饗共已之治。湯法三聖,殷氏太平。周封八百,重譯來賀。是以內恕之君樂繼絕世,隆名之主安立亡國,至於不及下車,德念深矣。成王察牧野之克,顧群后之勤,知其恩結於民心,功光於王府也,故追述先父之志,錄遺老之策,高其位,大其㝢,愛敬飭盡,命錫備厚。大孝之隆,於是為至。及其沒也,世主歎其功,無民而不思。所息之樹且猶不伐,況其廟乎?是以燕齊之祀與周竝傳,子繼弟及,歷載不墮。豈無刑辟,繇祖之竭力,故支庶賴焉。逮漢功臣,亦皆剖符世爵,受山河之誓,存以著其號,亡以顯其魂,賞亦不細矣。百餘年閒而襲封者盡,或絕失姓,或乏無主,朽骨孤於墓,曲裔流於道,生為愍隸,死為轉屍。以往況今,甚可悲傷。聖朝憐閔,詔求其後,四方忻忻,靡不歸心。出入數年而不省察,恐議者不思大義,設言虛亡,則厚德掩息,遴柬布章,非所以示化勸後也。三人為眾,雖難盡繼,宜從尤功。見《漢書‧高惠高后文功臣表序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