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謙




《被詔罷兵上書》


臣聞懷遠柔服,非德不集;克難平亂,非兵不濟。是以涿鹿、版泉、三苗之野,有五帝之師;有扈、鬼方、商、奄四國,有王者之伐。自古在昔,未有不揚威以弭亂,震武以止暴者也。臣前初以黃巾亂治,受策長驅,匪遑啟處,雖憲章敕戒,奉宣威靈,敬行天誅,每伐輒克,然妖寇類眾,殊不畏死,父兄殲殪,子弟群起,治屯連兵,至今為患。若承命解甲,弱國自虛,釋武備以資亂,損官威以益寇,今目兵罷,明日難必至。上忝朝廷軝授之本,下令群凶日月滋蔓,非所以彊幹弱枝、遏惡止亂之務也。臣雖愚蔽,忠恕不昭,抱恩念報,所不忍行。輒勒部曲,申令警備,出芟彊寇,唯力是視,入宣德澤,躬奉職事,冀效微勞,以贖罪負。見《魏志‧陶謙傳》注引《吳書》。華夏沸擾,于今未弭,包茅不入,職貢多闕,寤寐憂歎,無日敢寧。誠思貢獻必至,薦羞獲通,然後銷鋒解甲,臣之願也。臣前調穀百萬斛,已在水次,敕兵衛送。同上。


《奏記朱儁》


徐州刺史陶謙、前揚州剌史周乾、瑯邪相陰德、東海相劉馗、彭城相汲廉、北海相孔融、沛相袁忠、太山太守應劭、汝南太守徐璆、前九江太守服虔、博士鄭玄等敢言之行車騎將軍河南尹莫府:國家既遭董卓,重以李傕、郭氾之禍,幼主劫執,忠良殘敝,長安隔絕,不知吉凶。是以臨官尹人,搢紳有識,莫不憂懼,以為自非明哲雄霸之士,曷能克濟禍亂?自起兵以來,于茲三年,州郡轉相顧望,未有奮擊之功;而互爭私變,更相疑惑。謙等并共諮諏,議消國難,僉曰:「將軍君侯,既文且武,應運而出,凡百君子,靡不顒顒。」故相率厲,簡選精悍,堪能深入,直指南陽,多持資糧,足支半歲,謹同心腹,委之元帥。見《後漢‧朱儁傳》。


《表袁紹罪狀》


臣聞皇義以來,始有君臣上下之事,張化以導民,刑罰以禁暴。今行車騎將軍袁紹,託其先軌,寇竊人爵,既性暴亂,厥行淫穢。昔為司棣校尉,會值國家喪禍之際,太后承攝,何氏輔政,紹專為邪媚,不能舉直。至令丁原焚燒孟津,招來董卓,造為亂根。紹罪一也。卓既入雒而主見質,紹不能權譎以濟君父,而棄置節傳,迸竄逃亡,忝辱爵命,背上不忠。紹罪二也。紹為渤海太守,默選戎馬,當攻董卓,不告父兄,至使太傳門戶,太僕母子,一旦而斃。不仁不孝,紹罪三也。紹既興兵,涉歷二年,不恤國難,廣自封殖,乃多以資糧,專為不急,割剝富室,收考責錢,百姓吁嗟,莫不痛怨。紹罪四也。韓馥之迫,竊其虛位,矯命詔恩,刻金印玉璽,每下文書,皁囊施檢,文曰詔書,一封邟鄉侯印。昔新室之亂,漸以即真。今紹所施,擬而方之。紹罪五也。紹令崔巨業侯視星日,財貨賂遺,與共飲食,克期會合,攻鈔郡縣,此豈大臣所當宜為?紹罪六也。紹與故虎牙都尉劉勳,首共造兵。勳仍有效,又降伏張楊,而以小忿,枉害于勳。信用讒慝,殺害有功。紹罪七也。紹又上故上谷太守高焉、故甘陵相姚貢,橫責其錢,錢不備畢,二人并命。紹罪八也。《春秋》之義「子以母貴」。紹母親為婢使,紹實微賤,不可以為人後,以義不宜,乃據豐隆之重任,忝污王爵,損辱袁宗。紹罪九也。又長沙太守孫堅,前領豫州剌史,驅走董卓,掃除陵廟,其功莫大。紹令周昂盜居其位,斷絕堅糧,令不得入,使卓不被誅。紹罪十也。臣又每得後將軍袁術書云:「紹非術類也。紹之罪戾,雖南山之竹不能載!昔姬周政弱,王道陵遲,天子遷都,諸侯背叛。于是齊桓立柯亭之盟,晉文為踐土之會;伐荊楚以致菁茅,誅曹、衛以彰無禮。臣雖闒茸,名非先賢,蒙被朝恩,當此重任,職在鈇鉞,奉辭伐罪。輒與諸將州郡兵討紹等,若事克捷,罪人斯得,庶續桓、文忠誠之效。攻戰形狀,前後續上。」見《魏志‧公孫瓚傳》注引《典略》:瓚表紹罪狀。臣聞皇義以來,君臣道著,張禮以導人,設刑以禁暴。今車騎將軍袁紹,託承先軌,爵任崇厚。而性本淫亂,情行浮薄。昔為司隸,值國多難,太后承攝,何氏輔朝,紹不能舉直錯枉,而專為邪媚,招來不軌,疑誤社稷。至令丁原焚燒孟津,董卓造為亂始。紹罪一也。卓既無禮,帝主見質。紹不能開設權謀,以濟君父,棄置節傳,迸竄逃亡。忝辱爵命,背違人主,紹罪二也。紹為勃海,當攻董卓,而默選戎馬,不告父兄,至使太傅一門,纍然同斃。不仁不孝,紹罪三也。紹既興兵,涉歷二載,不恤國難,廣自封植。乃多引資糧,專為不急,割刻無方,考責百姓,其為痛怨,莫不吁嗟。紹罪四也。逼迫韓馥,竊奪其州,矯刻金玉,以為印璽,每有所下,輒皁囊施檢,文稱詔書。昔亡新僭侈,漸以即真。觀紹所擬,將必階亂。紹罪五也。紹令星工伺望祥妖,賂遺財貨,與共飲食,剋會期日,攻鈔郡縣。此豈大臣所當施為?紹罪六也。紹與故虎牙都尉劉勳,首共造兵,勳降服張楊,累有功效,而以小忿,枉加酷害。信用讒慝,濟其無道。紹罪七也。故上谷太守高焉、故甘陵相姚貢,紹以貪惏,橫責其錢。錢不備畢,二人并命。紹罪八也。《春秋》之義,子以母貴。紹母親為傅婢,地實微賤,據職高重,享福豐隆。有苟進之志,無虛退之心。紹罪九也。又長沙太守孫堅,前領豫州剌史,遂能驅走董卓,掃除陵廟,忠勤王室,其功莫大。紹遣小將盜居其位,斷絕堅糧,不得深入,使董卓久不服誅。紹罪十也。昔姬周政弱,王道陵遲,天子遷徙,諸侯背畔,故齊桓立柯會之盟,晉文為踐土之會,伐荊楚以致菁茅,誅曹、衛以彰無禮。臣雖闒茸,名非先賢,蒙被朝恩,負荷重任,職在鈇鉞,奉辭伐罪,輒與諸將州郡,共討紹等。若大事克捷,罪人斯得,庶續桓、文忠誠之效。見《後漢‧公孫瓚傳》:瓚乃上疏。


《與袁紹書》


趙太僕以周、召之德,銜命來征,宣揚朝恩,示以和睦,曠若開雲見日,何喜如之!昔賈復、寇恂,亦爭士卒,欲相危害。遇光武之寬,親俱陛見,同輿共出,時人以為榮。自省邊鄙,得與將軍共同此福,此誠將軍之眷,而瓚之幸也!見《魏志‧袁紹傳》注。趙太僕以周、邵之德,銜命來征。宣揚朝恩,示以和睦,曠若開雲見日,何喜如之!昔賈復、寇恂,爭相危害,遇世祖解紛,遂同輿并出,釁難既釋,時人美之。自惟邊鄙,得與將軍共同斯好,此誠將軍之羞,而瓚之願也。見《後漢‧袁紹傳》:瓚因此以書譬紹,與《英雄記》小異。今并錄之。


《遣行人文則齎書告子續》


袁氏之攻,似若神鬼。鼓甲鳴于地中,梯衝舞吾樓上,日窮月踧,無所聊賴。汝當碎首于張燕,速致輕騎,到者當起烽火于北,吾當從內出。不然,吾亡之後,天下雖廣,汝欲求安足之地,其可得乎?見《魏志‧公孫瓚傳》注引《典略》,又引《獻帝春秋》。昔周末喪亂,僵屍蔽地,以意而推,猶為否也。不圖今日,親當其鋒。袁氏之攻,狀若鬼神,梯衝舞吾樓上,鼓角鳴于地中,日窮月急,不遑啟處。鳥厄歸人,滀水陵高,汝當碎首于張燕,馳驟以告急。父子天性,不言而動。且厲五千鐵騎于北隰之中,起火為應,吾當自內出,奮揚威武,決命于斯。不然,吾亡之後,天下雖廣,不容汝足矣!見《後漢‧公孫瓚傳》注引《獻帝春秋》。


《與袁術書議立劉虞為帝》


帝非孝靈子,欲依絳、灌誅廢少主,迎立代王故事。虞功德治行,華夏少二。當今公室枝屬,皆莫能及。昔光武去定王五世,以大司馬令河北,耿弇、馮異勸即尊號,卒代更始。今劉公自恭王枝別,其數亦五,以大司馬領幽州牧,此其與光武同。讖云:「神人將在燕分。」濟陰男子王定得玉印,文曰:「虞為天子。」又見兩日出于代郡,謂虞當代立。并見《魏志‧公孫瓚傳》注引《吳書》。


《詐作京師三公移書州郡陳董卓罪惡》


見逼迫無以自救,企望義兵,解國患難。見《魏志‧武紀》注引《英雄記》。


《上書獻帝》


臣本當迎大駕,知曹操忠孝,奉迎都許。臣前與操交兵,今操保傳陛下,臣為外將,欲以兵自隨,恐有嫌疑。是以待罪徐州,進退未敢自寧。見《魏志‧呂布傳》注引《英雄記》。


《答曹公》


布獲罪之人,分為誅首。手命慰勞,厚見褎獎。重見購捕袁術等詔書,布當以命為效。見《魏志‧呂布傳》注引《英雄記》。


《與韓暹楊奉書》


二將軍拔大駕來東,有元功于國,當書勳竹帛,萬世不朽。今袁術造逆,當共誅討,奈何與賊臣還共伐布?布有殺董之功,與二將軍俱為功臣,可因今共擊破術,建功于天下,此時不可失也。見《魏志‧呂布傳》注引《九州春秋》。二將軍親扶大駕,而布手殺董卓,俱立功名,當垂竹帛。今袁術造逆,宜共誅討,奈何與賊還來伐布?可因今者同力破術,為國除害,建功天下。此時不可失也。見《後漢‧呂布傳》。


《留書與袁術》


足下恃軍強盛,常言猛將武士,欲相吞滅,每抑止之耳。布雖無勇,虎步淮南,一時之閒,足下鼠竄壽春,無出頭者。猛將武士,為悉何在?足下喜為大言,以誣天下。天下之人,安可盡誣?古者兵交,使在其閒,造策者非布先唱也,相去不遠,可復相聞。見《魏志‧呂布傳》注引《英雄記》。


《與琅邪相蕭建書》


天下舉兵,本以誅董卓耳。布殺卓來詣關東,欲求兵西迎大駕,光復洛京。諸將自還相攻,莫肯念國。布五原人也,去徐州五千餘里,乃在天西北角,今不來共爭天東南之地。莒與不邳,相去不遠,宜當共通。君如自遂,以為郡郡作帝,縣縣自王也。昔樂毅攻齊,呼吸下齊七十餘城,唯莒、即墨二城不下。所以然者,中有田單故也。布雖非樂毅,君亦非田單,可取布書,與智者詳共議之。見《魏志‧呂布傳》注引《英雄記》。


《表劾裴茂之》


茂之擅出囚徒,疑有姦,故宜置于理。見袁宏《後漢紀》二十七,又《後漢‧董卓傳》末句作「請收之」。


《說袁紹襲許》


與公爭天下者曹操也。操今東擊劉備,兵連未可卒解。今舉軍而襲其後,可一往而定。兵以幾動,斯其時也。見《後漢‧袁紹傳》。


《諫攻許》


曹操既破劉備,則許下非復空虛。且操善用兵,變化無方,眾雖少,未可輕也。今不如久持之。將軍據山河之固,擁四州之眾,外結英雄,內修農戰,然後簡其精銳,分為奇兵,乘虛迭出,以擾河南。救右則擊其左,救左則擊其右,使敵疲於奔命,人不得安業。我未勞而彼已困,不及三年,可坐剋也。今釋廟勝之策,而決成敗于一戰,若不如志,悔無及也。見《後漢。袁紹傳》,又見《魏志‧袁紹傳》少首二語。


《說袁紹》


將軍弱冠登朝,播名海內;值廢立之際,則忠義憤發。卓雖凶暴,弗能加兵。昔相如叱秦,晏嬰哭莊,方之將軍,曷足以喻?單騎出奔,則卓懷怖懼;濟河而北,則渤海稽首。擁一郡之卒,撮冀州之眾,威震河朔,名重天下。雖黃巾猾亂,黑山跋扈,舉軍東向,則青州可定;還討黑山,則張燕可滅;迴師北首,則劉虞必喪;震脅戎狄,則匈奴順從。橫大河之北,合四川之地,收英雄之用,擁百萬之眾。迎大駕于長安,復宗廟于洛邑。號令天下,以討未服。以此爭鋒,誰敢禦之?比及數年,此功不難。見袁宏《後漢紀》二十六,又見《後漢‧袁紹傳》,《魏志‧袁紹傳》皆有刪節。


《說袁紹迎天子都鄴》


將軍累葉輔弼,世濟忠義。今朝廷播越,宗廟毀壞,觀諸州郡,外託義兵,內圖相滅,未有存卹民者。且今州城粗定,宜迎大駕,安宮鄴都。挾天子而令諸侯,蓄士馬以討不庭,誰能禦之?見《後漢‧袁紹傳》注引《獻帝傳》,又見《後漢‧袁紹傳》,又袁宏《後漢紀》二十八。


《諫袁紹出長子譚為青州》


世稱一兔走衢,萬人逐之,一人獲之,貪者悉止。分定故也。且年均以賢,德均以卜,古之制也,願上惟先代成敗之,戒下思逐兔分定之義。見《魏志。袁紹傳》注引《九州春秋》,又見《後漢。袁紹傳》,又袁宏《後漢紀》二十九。


《諫南師》


師出歷年,百姓疲弊。倉廩無積,賦役方殷此國之,深㊣憂也。宜先遣使獻捷天子,務農逸民。若不得通表曹氏,隔我王路,然後進屯黎陽,漸營河南,益作舟船,繕治器械,分遣精騎,鈔其邊鄙。令彼不得安,我取其逸。三年之中,事可坐定也。見《魏志‧袁紹傳》注引《獻帝傳》,見《後漢‧袁紹傳》,袁宏《後漢紀》二十九。蓋救亂誅暴,謂之義兵;恃眾憑彊,謂之驕兵。兵義無敵,驕者先滅。曹氏迎天子,安宮許都,今舉師南向,于義則違。且廟勝之策,不在彊弱。曹氏法令既行,士卒精練,非公孫瓚坐受圍者也。今棄萬全之術,而興無名之兵,竊為公懼之。同上。


《諫濟河》


勝負變化,不可不詳。今宜留屯延津,分兵官渡,若其克獲,還迎不晚。設其有難,眾弗可還。見《魏志‧袁紹傳》注引《獻帝傳》。


《獻書袁譚》


配聞良藥苦口,而利于病;忠言逆耳,而便于行,願將軍祓心抑怒,終省愚辭。蓋春秋之義,國君死社稷,忠臣死王命。苟有圖危宗廟,敗亂國家,王網典津,親疏一也。是以周公垂泣,而斃管、蔡之獄;季友歔欷,而行鍼叔之鴆。何則?義重人輕,事不得已也。昔衛靈公廢蒯瞶而立輒,蒯瞶為不道,入戚以篡,衛師伐之。《春秋傳》曰:「以石曼姑之義,為可以拒之。」是以蒯瞶終獲叛逆之罪,而曼姑之享忠臣之名。父子猶然,豈況兄弟乎?昔先公廢絀將軍以續賢兄,立我將軍以為適嗣,上告祖靈,下書譜諜,先公謂將軍為兄子,將軍謂先公為叔父,海內遠近,誰不備聞?且先公即世之日,我將軍斬衰居廬,而將軍齋于堊室,出入之分,于斯益明。是時凶臣逢紀,妄畫蛇足,曲辭諂媚,交亂懿親。我將軍奮赫然之怒,誅不旋時。將軍亦奉命承旨,加以淫刑。自是以後,廱疽破潰,骨肉無絲髮之嫌,自疑之臣,皆保生全之福。故悉遣彊胡,簡命名將,料整器械,選擇戰士,殫府庫之財,竭食士之實,其所以供奉將軍,何求而不備?君臣相率,共衛旌麾,戰為雁行,賦為幣主,雖傾倉覆庫,翦剝民物,上下欣戴,莫敢告勞。何則?推戀戀忠赤之情,盡家家肝腦之計,脣齒輔車,不相為賜。謂為將軍心合意同,混齊一體,必當并威偶勢,禦寇寧家。何圖凶險讒慝之人,造飾無端,誘導姦利,至令將軍翻然改圖,忘孝友之仁,聽豺狼之謀,誣先公廢立之言,違近者在喪之位。悖網紀之理,不顧逆順之節,橫易冀州之主,欲當先公之繼。遂放兵鈔撥,屠城殺吏,交尸盈原,裸民滿野,或有髡𩮜髮膚,割截支體,冤魂痛于幽冥,創痍號于草棘。又乃圖獲鄴城,許賜秦、胡、財物婦女,豫有分界。或云告令吏士云:「孤雖有老母,輒使身體完具而已。」聞此言者,莫不驚愕失氣,悼心揮涕,使太夫人憂哀憤懣于堂室,我州君臣士友,假寐悲歎,無所措其手足!念欲靜師拱默,以聽執事之圖,則懼違《春秋》死命之節,貽太夫人不測之患,隕先公高世業。且三軍憤慨,人懷私怒,我將軍辭不獲已,以館陶之役。是時外為禦難,內實乞罪,既不見赦,而徒屬各二三其心,臨陣叛戾。我將軍進退無功,首尾受敵,引軍奔避,不敢告辭。亦謂將軍當少垂親親之仁,貺以緩追之惠,而乃尋蹤躡軌,無所逃命。困獸必鬭,以干嚴行,而將軍師旅,士崩瓦解,此非人力,乃天意也。是後又堂將軍改往修來,克已復禮,追還孔懷如初之愛;而縱情肆怒,趣破家門,企踵鶴立,連結外讎,散鋒放火,播增毒螫,烽烟相望,涉血千里,遺城厄民,引領悲怨。雖欲勿救,惡得已哉?故遂引軍東轅,保正疆埸,雖近郊壘,未侵境域,然望旌麾,能不永歎!伏惟將軍至孝蒸蒸,發于岐嶷,友于之性,生于自然,章之以聰明,行之以敏達。覽古今之舉,措覩興敗之徵符,輕榮財之于冀土,貴名位于正岳。何意奄然迷沈。墮賢哲之操;積怨肆忿,取破家之禍?翹企延頸待,望讎敵,委慈親于虎狼之牙,以逞一朝之志,豈一痛哉!配等備先公家臣,奉廢立之命。而圖等于國家,禮有常刑。故奮弊州之賦,以除將軍之疾。若乃天啟于心,早行其誅,則我將軍匍匐悲號于將軍股掌之上,配等亦袒躬布體以待斧鉞之刑。若必不悛,有以國斃,圖頭不縣,軍不旋踵。願將軍詳度事,宜錫以環玦。見《魏志‧袁紹傳》注引《漢晉春秋》,又《後漢‧袁紹傳》,各有刪節,今合錄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