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元順》




《蠅賦》


余以仲秋休沐。端坐衡門。寄想琴書。託情紙翰。而蒼蠅小蟲。往來床几。疾其變白。聊為賦云。
遐哉大道。廓矣洪氛。肈立秋夏。爰啟冬春。既含育於萬姓。又芻狗而不仁。隨因緣以授禮。齊美惡而無分。生茲穢類。靡益于人。名備群品。聲損眾倫。敧脛纖翼。紫首蒼身。飛不能迥。聲若遠聞。點緇成素。變白為黑。寡愛芳蘭。偏貪穢食。集桓公之屍。居平叔之側。亂鳴雞之響。毀皇宮之飾。習習戶庭。營營榛棘。反覆往還。譬彼讒賊。膚受既通。譖潤罔極。緝緝幡幡。交亂四國。于是妖姬進。邪士來。聖賢擁。忠孝摧。周昌拘于牖里。天乙囚于夏臺。伯奇為之痛結。申生為之蒙災。鴟鴞悲其室。采葛懼其懷。小弁隕其涕。靈均表其哀。自古明哲猶如此。何況中庸與凡才。若夫天生地養。各有所親。獸必依地。鳥亦憑雲。或來儀以呈祉。或自擾而見文。或負圖而歸德。或銜書以告真。或天胎而奉味。或殘軀以獻珍。或主皮而興禮。或牢豢以供神。雖死生之異質。俱有益于國人。非如蒼蠅之無用。雖構亂于蒸民。《魏書‧任城王附傳》。


《奏事》


尚書百揆之本。令僕納言之責。不宜下令中尉送名。《通典》二十四。


《謀舉沔南表》


蕭寶卷骨肉相殘。忠良先戮。臣下囂然。莫不離背。君臣攜貳。干戈日尋。流聞寶卷雍州刺史蕭衍兄懿于建業阻兵。與寶卷相持。荊郢二州刺史。竝是寶卷之弟。必有圖衍之志。臣若遣書相聞。迎其本謀。冀獲同心。并力除衍。一衍之後。彼必旋師赴救丹陽。當不能復經營疆陲。全固襄沔。臣之軍威。已得臨據。則沔南之地。可一舉而收。緣漢曜兵。示以烕德。思歸有道者。則引而納之。受疑告危者。則援而接之。總兵佇銳。觀釁伺隙。若其零落之形已彰。怠懈之勢已著。便可順流摧鋒。長驅席卷。《魏書‧任城王附傳》。


《與梁請和移文》


侍中大驃騎同尚書令武陽子元世俊移梁執事乃眷江漢。襟帶南土。疆埸相望。交錯如繡。輶軒未通。革車屬起。一彼一此。或利或鈍。亡載得輿。所獲蓋寡。爭雞失牛。所損更大。空使干戈未戢。戎馬生郊。髓腦塗于原野。骸骨暴于草澤。二國不和。百姓何罪。靜言思之。良所未悟。我皇帝以聖。明啟運。禮樂惟新。澤漏原泉。道光日月。方欲寢榆關之高烽。罷輪臺之遠戍。鑄劍戟為農器。納蒼生于仁壽。而前益州刺史傅和。往處西蕃。逢時多難。歸途多阻。流寓江濱。亦既來朝。具陳彼意。知以止戈在念。去殺為心。留情灌爪。遲存通樂。夙期所望。實協虛想。猶恐失詞。或乖其實。眷言在茲。佇聞良信。至彼假節開遠軍李稜。昔經垂翅。遂掛天網。矜是南寇。拾之還書。故因其致書。用宣朝旨。若覆前言。共敦鄰好。當拂逆旅。以待行人。《文苑英華》六百五十。


《乞乘虛取沔南表》


臣聞取亂侮亡。有國之常道。陳師鞠旅。因機而致發。竊以區區寶卷。罔顧天常。憑恃山河。敢抗中國。今妖逆數亡。驕縱日甚。威侮五行。怠棄三正。浮刑以逞。虐害無辜。其雍州刺史蕭衍。東伐秣陵。埽土興兵。順流而下。唯有孤城。更無重衛。此則皇天授我之日。曠載一逢之秋。事易走丸。理同拾芥。此而不乘。將欲何待。臣乞躬率步騎三萬。直指沔陰。據襄陽之城。斷黑水之路。昏虐君臣。自相魚肉。我居上流。威震遐邇。長驅南山。進拔江陵。其路既近。不盈五百。則三楚之地。一朝可數。岷蜀之道。自成斷絕。又命揚徐二州。聲言俱舉。緣江焚毀。靡使所遺。建業窮蹙。魚遊釜內。士治之師再興。孫皓之縛重至。齊文軌而大同。混天地而為一。伏惟陛下暫闢旒纊。少垂聽覽。獨決聖心。無取疑議。此期脫爽。并吞未日。《魏書‧南安王楨附傳》。


《又奏》


臣聞乘虛討弱。事在速舉。因危攻昧。徼捷可期。今寶卷亂常。骨肉相賊。蕃戍鼎立。莫知所歸。義陽狐絕。密邇天境。外靡糧援之期。內無兵儲之固。此乃臨焚之鳥。不可去薪。授首之寇。何容緩斧。若此行有果。則江右之地。斯為經略之基。如脫否也。非直後舉難圖。亦或居要生疾。今豫州刺史司馬悅已戒嚴垂邁而東。豫州刺史田益宗方擬守三關。請遣軍司。為之節度。《魏書‧南安王楨附傳》。


《圖鍾離未克乞寬假日期表》


臣奉辭伐罪。志殄逋寇。想敵量攻。期至二月。將末。三之之初。理在必克。但自此月一日以來。霖雨連併。可謂天違人願。然王者行師。舉動不易。不可以少致睽淹。便生異議。臣亦諦思。若入三月已後。天晴志燥。憑陵是常。如其連雨仍接。不得進攻者。臣已更高邵陽之橋。防汛突意外。洪長慮其破橋。臣亦部分造船。復于鍾離城隨水狹處。營造浮橋。至三月中旬。橋必克成。晴則攻騰。雨則圍守。水陸二圖。以得為限。實願朝廷特開遠略。少復賜寬。假以日月。無使為山之功。中途而廢。《魏書‧南安王楨附傳》。


《奏請遣使就郡校練學生》


謹案學令諸州郡學生。三年一校所通經數。因正使列之。然後遣使就郡練考。臣伏惟聖明。崇道顯成均之風。蘊義光膠序之美。是以太學之館。久置于下國。四門之教。方構于京廛。計習訓淹年。聽受累紀。然儁造之流。應問于魏闕。不革之輩。宜返于齊民。使就郡練攷。覈其最殿。頃以皇都遷構。江揚未一。故鄉校之訓。弗遑正試。致使薰蕕之質。均誨學庭。蘭蕭之體。等教文肆。今外宰京官。銓攷向訖。求遣四門博士明通五經者。道別校練。依令黜陟。《魏書‧南安王楨附傳》。


《舉兵上表討元叉》


臣聞安危無常。時有休否。臣早屬休明。晚逢多難。自皇基緜茂。九葉承光。高祖世宗。徽明相襲。皇太后聖敬自天。德同馬鄧。至尊神叡纂御。神鑒燭遠。四海晏如。八表歸化。而領軍將軍元叉。寵藉外親。叨榮左右。豺狼為心。飽便反囓。遂使二宮阻隔。溫清闕禮。又太傅清河王。橫被屠害。致使忠臣烈士。喪氣闕庭。親賢宗戚。憤恨內外。妄指鹿馬。孰能踰之。王董權逼。方此非譬。臣仰瞻雲闕。泣血而生。以細草不除。將為爛漫。況又悖逆如此。孰可忍之。臣忝藉枝萼。思盡力命。碎首屠肝。甘之若薺。今輒起義兵。實甲八萬。大徒既進。文武爭先。與并州刺史城陽王徽。恆州刺史廣陽王淵。徐州刺史齊王蕭寶夤等。同以今月十四日俱發。庶仰憑祖宗之靈。俯罄義夫之命。埽翦凶醜。更清京邑。臣親總三軍。星萬赴難。置兵溫城。伏聽天旨。王公宰輔。或世著忠烈。或宿佩恩顧。如能同力翦除元叉。使太后至尊忻然奉對者。臣即解甲散兵。赴謝朝闕。臣雖才乖昔人。位居藩屏。寍容坐觀姦醜。虛受榮祿哉。《魏書‧南安王楨附傳》。


《將死與知故書》


吾與弟竝蒙皇太后知遇。兄據大州。弟則入侍。殷勤言色。恩同慈母。今皇太后見廢北宮。太傅清河王橫受屠酷。主上幼年。獨在前殿。君親如此。無以自安。故率兵民建大義于天下。但智力淺短。旋見囚執。上慚朝廷。下愧相知本以名義于心。不得不爾。流腸碎首。復何言哉。昔李斯憶上蔡黃犬。陸機想華亭鶴唳。豈不以恍惚無際。一去不還者乎。今欲對秋月。臨春風。藉芳草。蔭花樹。廣召名勝。賦詩洛濱。其可得乎。凡百君子。各敬爾宜。為國為身。善勖名節。立功立事。為身而已。吾何言哉。《魏書‧南安王楨附傳》。


《上孝莊帝啟辭官封》


河上之功。將士之力。求回所封。加諸勳義。《魏書‧城陽王長壽附傳》。


《人日登壽張安仁山銘》


正月七日。厥日惟人。策我良駟。陟彼安仁。《御覽》三十。


《諫孝莊帝以高祖為伯考表》


漢祖創業。香街有太上之廟。光武中興。南頓立春陵之寢。元帝之于光武。疏為絕服。猶尚身奉子道。入繼太宗。高祖之于聖躬。親實猶子。陛下既纂洪緒。豈宜加伯考之名。且漢宣之繼孝昭。斯乃上後叔祖。豈忘宗承考妣。蓋以大義斯奪。及金德將興。宣王受寄。自茲而降。世秉威權。景王意存毀冕。文王心規裂冠。雖祭則魏主。而權歸晉室。昆之與季。實傾曹氏。且子元宣王冢胤。文王成其大業。故晉武繼文祖宣景王有伯考之稱。以今類古。恐或非儔。又臣子一例。義彰舊典。禘祫失序。著譏前經。高祖德溢寰中。道超無外。肅祖雖勳格宇宙。猶曾奉贄稱臣。穆皇后稟德坤元。復將配享乾位。此乃君臣竝筵。嫂叔同室。歷觀墳籍。未有其事。《魏書‧臨淮王譚附傳》。莊帝追崇武宣王為文穆皇帝,廟號肅祖,將遷神主于太廟,以高祖為伯考,彧表諫。


《又表》


爰自中古。迄于下葉。崇向君親。襃明功懿。乃有皇號。終無帝名。今若去帝。直留皇名。求之古義。少有依準。《魏書‧臨淮王譚附傳》。


《奏言宋遊道事狀》


臣忝冠百寮。遂使一郎攘袂高聲。肆言頓挫。乞解尚書令。《北齊書‧宋遊道傳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