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劉寔》




《崇讓論》


古者聖王之化天下。所以貴讓者。欲以出賢才。息爭競也。夫人情莫不欲己之賢也。故勸令讓賢以自明。賢豈假讓不賢哉。故讓道興。賢能之人。不求而自出矣。至公之舉自立矣。百官具任。為百官之副亦豫具矣。一官缺。擇眾官所讓最多者而用之。審之道也。在朝之士。相讓于上。草廬之人。咸皆化之。推賢讓能之風。從此生矣。為國所讓。則一國士也。天下所共推。則天下士也。推讓之風行。則賢與不肖灼然殊矣。此道之行。在上者無所用其心。因成清議。隨之而已。故曰。蕩蕩乎堯之為君。莫之能名。言天下自安矣。不見堯所以化之故不能名也。又曰。舜禹之有天下。而不與焉。無為而化者。其舜也歟。賢人相讓于朝。大才之人。恆在大官。小人不爭于野。天下無事矣。以賢才化無事。至道興矣。已仰其成。復何與焉。故可以歌南風之詩。彈五弦之琴也。成此功者。非有他。崇讓之所致耳。孔子曰。能以禮讓為國乎。則不難也。在朝之人。不務相讓久矣。天下化之。自魏代以來。登進辟命之士。及在職之吏。臨見授敘。雖自辭不能。終莫肯讓有勝己者矣。夫推讓之風息。爭競之心生。孔子曰。上興讓則下不爭。明讓不興。下必爭也。推讓之道興。則賢能之人日見推舉。爭競之心生。則賢能之人日見謗毀。夫爭者之欲自先。甚惡能者之先。不能無毀也。故孔墨不能免世之謗己。況不及孔墨者乎。議者僉然言。世少高名之才。朝廷不有大才之人。可以為大官者。山澤人小官吏亦復云。朝廷之士。雖有大官名德。皆不及往時人也。余以為此二言者。皆失之矣。非時獨乏賢也。時不貴讓。一人有先眾之譽。毀必隨之。名不得成。使之然也。雖令稷契復存。亦不復能全其名矣。能否混雜。優劣不分。士無素定之價。官職有缺。主選之吏。不知所用。但案官次而舉之。同才之人先用者。非勢家之子。則必為有勢者之所念也。非能獨賢。因其先用之資。而復遷之無已。遷之無已。不勝其任之病發矣。觀在官之人。政績無聞。自非勢家之子。率多因資次而進也。向令天下貴讓。士必由于見讓而後名成。名成而官乃得用之。諸名行不立之人。在官無政績之稱。讓之者必矣。官無因得而用之也。所以見用不息者。由讓道廢也。因資用人之有失久矣。故自漢魏以來。時開大舉。令眾官各舉所知。唯才所任。不限階次。如此者甚數矣。其所舉必有當者。不聞時有擢用。不知何誰最賢故也。所舉必有不當者。而罪不加。不知何誰最不肖也。所以不可得知。由當時之人。莫肯相推。賢愚之名不別。令其如此。舉者知在上者察不能審。故敢漫舉而進之。或舉所賢。因及所念。一頓而至人數猥多。各言所舉者賢。加之高狀。相似如一。難得而分矣。參錯相亂。真偽同貫。更復由此而甚。雖舉者不能盡忠。其罪亦無由上聞。聽察之路濫。令其爾也。昔齊王好聽竽聲。必令三百人合吹而後聽之。廩以數人之俸。南郭先生不知吹竽者也。以三百人合吹。可以容其不知。因請為王吹竽。虛食數人之俸。嗣王覺而改之。難彰先王之過。乃下令曰。吾之好聞竽聲。有甚于先王。欲一一列而聽之。先生于此逃矣。推賢之風不立。濫舉之法不改。則南郭先生之徒。盈于朝矣。才高守道之士日退。馳走有勢之門日多矣。雖國有典刑。弗能禁矣。夫讓道不興之弊。非徒賢人在下位。不得時進也。國之良臣。荷重任者。亦將以漸受罪退矣。何以知其然也。孔子以為顏氏之子不貳過耳。明非聖人皆有過矣。寵貴之地。欲之者多矣。惡賢能者塞其路。其過而毀之者亦多矣。夫謗毀之生。非徒空說。必因人之微過而甚之者也。毀謗之言數聞。在上者雖欲弗納。不能不仗所聞。因事之來而微察之也。無巳其驗至矣。得其驗安得不理其罪。若知而縱之。主之威日衰。令之不行。自此始矣。知之而皆理之。受罪退者稍多。大臣有不自固之心矣。夫賢才不進。貴臣日疏。此有國者之深憂也。詩曰。受祿不讓。至于巳斯亡。不讓之人。憂亡不暇。而望其益國朝。不亦難乎。竊以為改此俗甚易耳。何以知之。夫一時在官之人。雖雜有凡猥之才。其中賢明者亦多矣。豈可謂皆不知讓賢為貴邪。直以其時皆不讓。習以成俗。故遂不為耳。人臣初除。皆通表上聞。名之謝章。所由來尚矣。原謝章之本意。欲進賢能以謝國恩也。昔舜以禹為司空。禹拜稽首。讓于稷契及咎繇。使益為虞官。讓于朱虎熊羆。使伯夷典三禮。讓于夔龍。唐虞之時。眾官初除。莫不皆讓也。謝章之義。蓋取于此。書記之者。欲以永世作則。季世所用。不賢不能讓賢。虛謝見用之恩而已。相承不變。習俗之失也。夫敘用之官。得通章表者。其讓賢推能乃通其章。其不能有所讓。徒費𥳑紙者。皆絕不通。人臣初除。各思推賢能而讓之矣。讓之文。付主者掌之。三司有缺。擇三司所讓最多者而用之。此為一公缺。三公巳豫選之矣。且主選之吏。不必任公。而選三公。不如令三公自共選一公為詳也。四征缺。擇四征所讓最多者而用之。此為一征缺。四征巳豫選之矣。必詳于停缺。而令主者選四征也。尚書缺。擇尚書所讓最多者而用之。此為八尚書共選一尚書。詳于臨缺。令主者選八尚書也。郡守缺。擇眾郡所讓最多者而用之。此為令百郡守共選一郡守。必詳于任主者。令選百郡守也。夫以眾官百郡之讓。與主者共相比。不可同歲而論也。雖復令三府參舉官本。不委以舉選之任。各不能以根其心也。其所用心者。裁之不二三。但令主者案官次而舉之。不用精也。賢愚皆讓。百姓耳目。盡為國耳目。夫人情爭。則欲毀已所不如。讓則競推于勝已。故世爭則毀譽交錯。優劣不分。難得而讓也。時貴讓。則賢智顯出。能否之美。歷歷相次。不可得而亂也。當此時也。能退身修己者。讓之者多矣。雖欲守貧賤。不可得也。馳騖進趣。而欲人見讓。猶卻行而求前也。夫如此。愚智咸知進身求通。非修之于已。則無由進矣。游外求者。于此相隨而歸矣。浮聲虛論。不禁而自息矣。人人無所用其心。任眾人之議。而天下自化矣。不言之化行。巍巍之美于此著矣。讓可以致此。豈可不務之哉。春秋傳曰。范宣子之讓。其下皆讓。欒黶雖汰。弗敢違也。晉國以平。數世賴之。上世之化也。君子尚能而讓其下。小人力農以事其上。上下有禮。讒匿遠黜。由不爭也。及其亂也。國家之弊。恆必由之。篤論了了。如此。在朝君子典選大官。能不以人廢言。舉而行之。各以讓賢舉能為先務。則群才猥出。能否殊別。蓋世之功。莫大于此。《晉書‧劉寔傳》又《群書治要》二十九引《晉書》。《通典》十六。


《王昌前母服議》


禮為常事制。不為非常設也。亡父母不知其死生者。不著于禮。生平不相見。去其加隆。以朞為斷。《晉書‧禮志》中。案王昌事詳前竟陵王楙文。


《論天》


凡含天地之氣而生者。人其最貴。而有靈智者也。是以動作云為皆應天地之象。古先聖王觀靈曜。造算數。準辰極。制渾儀。原性理。攷徵祥。贊其幽義。而作厤術焉。渾儀象天之圓體以含地方輪轉周帀。有二端中。其可見者。極星是也。謂之行極。在南者。在地下不見。故古人不名。陰陽對合。為群生父母。精象在下。五星具于上。共成天地之功也。則日月為政。五星為緯。天以七紀七曜是也。行極不過為眾星之君。命政指授以斗建時。斗有七星。興曜同精。而有節氣于下者也。晦朔分于東西。消息辨于南北。取以定四方。天地配合。方氣有常。天以七紀。方修其政。故方有七宿二十八星是也。于是天有常度。日月成象。眾星有宮分。方物有體類。在朝象官。在野象物。在人象事。理自然也。眾星定位。七曜錯行。盈縮有期節。故厤數立焉。日太陽也。施溫萬物生。施光則陰以明。眾所稟為倡先者也。君尊之象也。月太陰也。稟照于陽。虧盈隨時。有所稟受。臣卑之道也。五星象五常。託四時。成五事。舊說。日。譬猶火也。月。譬猶水也。火則施光。水則含景。故月光生于日。當日則明光盈。近日則明滅。然則月之清象在前矣。又曰。當其衝。月食者。陰性毀損。不受光也。君臣不等強。日月不等明。陰在于上。不自抑損。陽必侵之。望在交度。其應必食。故詩云。彼月而食。則維其常。道勢然也。侵甚則既。臣之象也。日尊君象也。月卑臣象也。晦朔之會交則同道。同道則形相蔽。天道前為尊。臣由臣道。雖度相值。月不掩日。卑下尊也。不由臣道。月掩日體。卑陵尊也。是故太平之時。交而不食。尊卑道順。或問云。顓頊時造渾儀。其說云。黃帝為蓋天。以蓋天象笠。極在其中。日月以遠近為晦明。渾儀以天裹地。地載于氣。天以迴轉。而日月出入以為晦明。二說誰其得之。劉智曰。蓋天之論謬矣。以春秋二分。日出卯入酉。若天象車蓋。極在其中。日月星辰。迴遠藏明。二分之時。當晝短夜長。今以漏刻數之。則晝夜分等。以日出入效之。則出卯入酉。此蓋天之說不通之驗也。然此二器。皆古之取制。但傳說義者。失其用耳。昔者聖王治厤明時。作圓蓋以圖列宿。極在于中。用之以見天象。未可正昏明。分晝夜。故作渾儀焉。象天體。亦以極為中。而朱規為赤遊周環。去極九十一度有奇。考日所行。冬夏去極。遠近不同。故復晝為黃道。夏至去極近。冬至去極遠。二分之際。交于赤道。二道有表裏。以定宿度之進退。為術乃密。至漢順帝時。南陽張衡攷定進退。靈帝時。太山劉洪步月遲疾。自此之後。天驗愈詳。自司馬遷劉向劉歆楊雄賈逵張衡蔡氏劉洪鄭玄此九君者。不但于算步皆博索沈綜。才思宏遠。而不合論渾蓋之用。明定日行四時之道。雖或精攷。雅有取得。亦或出入。失其本旨。人之不同。處意各異。道之難盡。致于斯矣。或問曰。古厤論月食。或云陰損則不受明。或云闇虛。闇虛所在。值月則月食。值星則星亡。今子不從何也。劉智曰。言闇虛者。以為當日之衝。地體之蔭。日光不至。謂之闇虛。凡光之所照。光體小于所蔽。則大于本質。今日以千里之徑而地體蔽之。則闇虛之蔭將過半。夫星亡月毀。豈但交會之閒而已哉。由此言之。陰不受明。近得之矣。又問曰。若如所論。必有大蔭。日在月衝。何由有明。劉智曰。夫陰含陽而明。不待陽光明照之也。陰陽相應。清者受光。寒者受溫。無門而通。雖遠相應。是攷觸石而次出者。水氣之通也。相響而相及。無違不至。無隔能塞者。至清之質。承陽之光。以天之圓。面向相背。測立不同。光魄之理也。陰陽相承。彼隆此衰。是故日月有爭明。日微則晝月見。若但以形光相照。無相引受之氣。則當陽隆乃陽明隆。陽衰則陰明衰。二者之異。無由生矣。開元占經一。


《喪服釋疑論》


亡其親者。不知其死生。則不敢服。然則終身不祭乎。智曰。唯疑其生。故不敢服也。必疑死焉。可不祭乎。古之死者。必告于廟。今亡其親。必告其先廟。使咸知之。求之三年。若不得也。則又告之。告之者。欲令其生也。則隨而疑之。其後疑祭必告。今知其疑不受也。鬼死者終歸饗也。祝辭以告疑。則還廟不遷矣。憑靈之心。加崇于尊。此孝子之情也。《通典》五十一。
凡屈不得服者。皆有心喪之禮。小功以下不稅服。乃無心喪耳。《通典》八十一。
嬰兒無知。然于其父母之喪。則以縗抱之。其餘親。八歲則制服矣。七歲曰悼。過此有罪。則入于刑。必致之于禮。故在下殤之年。為之制服。案小功章。昆弟之殤。服昆之下殤。是以下殤之年。則行服也。《通典》八十一。
問者曰。禮孫為祖後三年者。以其當正統也。庶子之長孫。既不繼曾高祖。此孫為庶祖承重三年不。荅曰。繼祖者。不唯謂大宗也。案喪服傳與小記皆云。庶子不為長子三年。不繼祖與禰也。兩舉之者。明父之重長子。以其當為禰後也。其所繼者。于父則禰。于子則祖也。父為已當繼祖。故重其服。則孫為祖後者。不得輕也。然則孫為祖後皆三年矣。且甲眾子也。生乙。乙生景而乙先卒。景為長子。孫而後甲。甲亡。景為甲三年。則甲是庶子。無嫡可傳。若不三年。則景為乙之嫡子。而闕父卒為祖後之義也。《通典》八十八。
或問曰若祖父先卒。父自為之三年。已為之服周矣。而父卒祖母後卒。當服三年不乎。劉智荅云。嫡孫服祖三年。誠以父卒。則已不敢不以子道盡孝于祖。為是服三年也。謂之受重于祖者。父卒則祖當為已服周。此則受重也。已雖不得受重于祖。然祖母今當服已周。已不得不為祖母三年也。小記曰。祖父卒而後為祖母後者三年。特為此發也。《通典》八十九。
高曾祖母與祖母俱存。其卑者先亡。則當厭屈不。昔魯穆姜在。而成公夫人薨。春秋書曰。葬我小君齊姜。舊說云。妻隨夫而成尊。姑不厭婦。婦人不主祭。已承先君之正體。無疑于服重也。《通典》八十九。
雖為父後。猶為嫁母齊縗。訖葬卒哭乃除。踰月乃祭。案譙周云。父卒母嫁。非父所絕。為之服周可也。《通典》九十四。
或問曰。喪服傳云。妾之無子。妾子無母。父命為母子。是名慈母。今一妾自有子。一子以無母。父命為母子。當如慈母服齊縗三年不。荅曰。父有兩妾。一妾無子。一妾有二子。分其一子。令為無子妾作子。不敢違父命也。而不得終為子之道。案譙周集圖云。喪服齊縗三年條曰。慈母如母。父在為慈母。則條不見。今文載所說。慈于貴妾。父在齊縗。周慈于賤妾。父在大功九月。古文鄭氏說此。主大夫士之妾。子父命為母子者也。大夫之妾子。以父在為母大功。士之妾子。為母周矣。其大夫降爵一等。士無爵降例也。父卒皆伸。案經大夫之妾子。父在為其母大功。不別貴賤。自非祖嫡。大夫以爵降一等。故妾之子從父例。降母一等。為大夫妾雖有貴者。不得體君。何得不為爵降。凡此之類。今文說不如古也。《通典》九十四。
親母出。則服繼母之黨。繼母既卒。則不服也。《通典》九十五。
案禮小記云。生不及祖父母諸父昆弟。而父稅喪子則否。智以為生不相及。二文相害。必有誤字。昆弟相連之語。易用為衍。至親竝代。不得以不相見。而無相服之恩也。若令生不相及者。稅服則父雖已除後生者不得追服也。凡不服者不服。則父雖稅。其子孫無緣服也。以此推之。弟衍字可知也。《通典》九十八。
問云。案喪服小記。慈母之父母無服。孫宜無服慈祖母矣。又曰。慈母與妾母不代祭。孫不祭慈祖母。何服之有。智曰。禮為親母黨服。為繼母之黨不服。不妨孫服繼祖母也。禮孫為祖後。如子所言。妾母不代祭者。據奉之者身終則止耳。豈有妾子先亡。孫持喪事。而終喪便不祭也。《通典》九十八。
問云。遇亂離析。計父母之年。已過百年。可終卒矣。而不得音問。計同邑里同年。于其死日。便制喪服。或以為終身。或不許者。如何。智荅曰。父母生死未定。則凶服不宜在身。繼祀為重。然則言不宜制服。必繼代祀者。吾以為得之矣。凡服喪而無哀容。得以不孝議之。處厭降不得服其親。而哀情至者。吾得以孝篤稱之。《通典》九十八。
問曰。今有狂癡之子。不識菽麥。不能行步起止。了無人道。年過二十而死者。或以為禮無廢疾之降殺。父當正服服之邪。以為殤之不服。為無所知邪。此疾甚于殤。非禮服所加也。禮之所不及。以其從例所知故也。不宜服矣。此二者將焉從。智荅曰。無服之殤。至愛過于成人。以其于生性自然未成。因斯而不服。以漸至于成人。順乎其理者也。至于廢疾。多感外物而得之。父母養之。或不盡理而使之然。仁人痛深。不忍不服。故禮不為作降殺。不得同殤例也。《通典》一百一。
問曰。昆弟骨肉。以眾惡徒流死者。諸侯有服否。智荅曰。凡以罪惡徒者。絕之國君。于兄弟有罪者。亦絕也。舊說諸侯于兄弟有弔服。服衰絰素服而已。不弔臨其喪也。諸侯之身。體先君奉祭祀。是以不得盡其情于所絕耳。然則不為父後者。則服之矣。《通典》一百一。
問者曰。久而不葬。喪主不除。若其父遠征軍敗死于戰場。亡失骸骨。無所葬。其服如何。智云。此禮文所不及也。以理推之。凡禮使為主者不除。不謂眾子獨可無哀。誠以既變。人情必殺。喪雖在殯。不為主者。可以無服。然則為主者之服。何以獨哀多也。以喪柩在。不可無凶事之主故也。今無所葬。是無尸柩也。凶服無施。則為後者宜與眾子同除矣。訖葬而變者。喪之大事畢也。若無屍柩。則不宜有葬變。寒暑一周。正服之終也。是以除首絰而練冠也。亡失親之骸骨。孝子之情所欲崇也。可令因周練。乃服變衰絰。雖無故事。而制之所安也。《通典》一百三。